刘文典 | 敢与蒋介石叫板的民国狂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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恃才傲物者,古今皆有。近代名士之中,“狂妄指数”爆棚的刘文典当属其中一位。
他师承刘师培、章太炎,追随过孙中山,营救过陈独秀,历任北京大学教授、安徽大学校长、清华大学国文系主任,结交胡适、陈寅恪,又因痛骂蒋介石而名满大江南北。
他称中国真正懂《庄子》的只有庄周和他自己,曾因瞧不起闻一多、沈从文等新文学家而受到争议,还因为爱抽大烟和吃云腿被人们戏称为“二云居士”,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总是一副“狂生”模样。
△左,刘文典;右,刘1934年为《安徽大学旅京同学会会刊》题词
1928年,蒋介石掌握大权不久,想提高自己的声望,曾多次表示要到刘文典主持校务的安徽大学去视察,但刘文典拒绝其到校“训话”。
后来,蒋介石如愿以偿。可是在他视察时,校园到处冷冷清清,并没有领袖所希望的那种隆重而热烈的欢迎场面。
一切皆因为刘文典冷冷掷出的一句话:“大学不是衙门。”
这话直至今日仍振聋发聩。
后来,安徽大学学生与隔壁安徽省立第一女子中学的学生发生了冲突。安徽大学学生打伤了女中师生。
经几天协商,刘文典代表安徽大学表示,愿意道歉和赔偿损失,但不同意立即开除肇事学生,遂引发女中学生请愿。
恰巧此时蒋介石到安庆视察,于是立即召见刘文典。
“你就是刘文典吗?”
看到头戴礼帽、身穿长衫、面无惧色、昂首阔步走进门来的刘文典,蒋介石明知故问。
“本人字叔雅,文典只有父母长辈可以称呼,不是谁随便可以叫的。”
刘文典见坐在椅子上的蒋介石冷着脸,立即反唇相讥。
蒋介石不接刘文典的茬,单刀直入:
“教不严,师之惰,学生夜毁女校,破坏北伐秩序,是你这学阀横行,不对你撤职查办,就对不起总理在天之灵。”
孰料刘文典这样回答:
“提起总理,我和他在东京闹革命时,根本不晓得你的名字。青年学生虽说风华正茂,但不等于理性成熟,不能以三十而立看待,些微细事,不要用小题目做大文章。如果我是学阀,你一定是新军阀!”
刘文典当过孙中山的秘书,似乎比蒋介石更有资格摆谱。
蒋介石何曾受过如此顶撞,声称要把刘文典抓起来“枪毙”。
刘文典则大声呼喊:“宁以义死!不苟幸生!”
一个星期后,蒋介石迫于蔡元培、胡适等人的声援和安徽大学师生游行示威的压力,只得将刘文典释放,但附前提——迫令刘文典“即日离皖”。
这个“传闻”不仅在今天为人称颂,在当时,刘文典也因此声名大噪。鲁迅讽刺当局,即以刘文典“不肯称呼蒋介石为‘主席’而被关押多日”为案例。胡适也写文章说,刘文典“因语言上顶撞”被拘禁,其家人朋友“只能求情而不能控告(蒋介石),这是人治,不是法治”。
刘文典的老师章太炎听罢此事,抱病挥毫写了一副对联赠之:“养生未羡嵇中散,疾恶真推祢正平。”赠联巧妙借用汉末狂士祢衡击鼓骂曹的典故,颂扬了刘文典的气节。
对此,香港的高伯雨也说得精彩:“我就是欣赏他(刘文典)有狂态。当1929年前后蒋介石不可一世的时候,刘先生一如他的老师章太炎藐视袁世凯那样,对着蒋面前敢‘哼’他,是真名士!”
刘文典精通英、德、日、意等语言,学贯中西,尤精国学。他刚到北大当教授时,年仅27岁。当时的文科办公室被称为“卯字号”。里面有两只老“兔子”——己卯年生的陈独秀、朱希祖,三只小“兔子”——辛卯年生的胡适、刘半农和刘文典。北大人才济济,刘文典深感自己学识浅薄,自忖要想在北大立足,没有著述支撑不行。
他以古籍校勘为目标,把重点放在了秦汉诸子上。历数年青灯黄卷,1923年,商务印书馆出版了他的首部学术专著《淮南鸿烈集解》。学界为之震动,时人誉之为“国宝”。胡适在所作序中推崇说:“叔雅治此书,最精严有法。”那时胡适已倡导白话文,为了表示对这部书的尊重,破例用了文言。
在西南联大期间,刘文典又完成十卷本《庄子补正》,该书立论严谨,学风扎实深厚,学界的“泰山北斗”陈寅恪欣然为之作序,推崇备至:“先生之作,可谓天下之至慎矣……先生此书之刊布,盖将一匡当世之学风,而示人以准则,岂仅供治《庄子》者之所必读而已哉!”《庄子补正》煌煌十卷,极具灼见,奠定了刘文典在国学界独一无二的地位。
刘文典一生治学严谨,“一字之微,征及万卷”便是其治学格言。校勘古籍不仅字字讲究来历,就连校对他也从不假他人之手。
在致胡适的信中,刘文典大叹校对的苦经:“生怕脱去一字,后人说我是妄删;多出一字,后人说我是妄增;错了一字,后人说我是妄改,不说手民弄错而说我之不学,所以非自校不能放心,将来身后虚名,全系于今日之校对也。”
他的一位老学生李埏,在20世纪40年代曾向他借阅过一本有关唐三藏取经的书,发现书的天头地脚及两侧空白处都布满了他的批注。注文除中文外,还有日文、梵文、波斯文和英文。“其知识之渊博,治学之严谨,令人叹为观止。”
刘文典受邀北上到清华讲学时,很多学生慕名来听课。
但刘文典总是穿着脏兮兮的半旧长衫,两颧高耸,双颊深陷,目光浑浊,形容憔悴,嘴上似叼着一支永不熄灭的香烟,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往往等他开讲时,众人才确信原来这就是那位和蒋介石顶撞的刘叔雅。
据说刘文典在讲授《庄子》课时,开头第一句总会自信地说:“《庄子》嘛,我是不懂的喽,也没有人懂!”言下之意,他若不懂,别人就更不懂了。
△《庄子补正》自序手稿
曾有人问他古今治庄子者的得失,他口出狂言:“在中国真正懂得《庄子》的,只有两个人。一个是庄周,还有一个就是刘文典。”学界流传的另一个版本是“有两个半人懂《庄子》”。除庄周、刘文典外,还有“半个”(一说是日本某学者,一说指冯友兰或马叙伦)。
“真狂人”往往是“真名士”,自得风流,令人叹服,因其有真知识、真学术、真性情也。
大名士吴宓对刘文典很敬重,常把自己的诗作请他润饰,还喜欢听他的课。
刘文典也不介意,他讲课时喜欢闭目,讲到自以为独到之处时,会忽然抬头看向坐在后排的吴宓,然后问:“吴僧(吴宓)兄以为如何?”每当这时,吴宓照例起来,恭恭敬敬一面点头一面说:“高见甚是,高见甚是。”惹得学生们在底下窃笑。
其实,吴宓跟刘文典的关系也颇为微妙。
吴宓在西南联大开过《红楼梦》讲座,自认红学家的刘文典对吴的观点不能苟同,就唱“对台戏”。
他身穿长衫,有板有眼地念出开场白:只吃仙桃一口,不吃烂杏满筐!仙桃只要一口就行了啊……我讲红楼梦嘛,凡是别人说过的,我都不讲;凡是我讲的,别人都没有说过!今天给大家讲“蓼汀花溆”四个字就够了。
元春省亲,看到贾宝玉给大观园各景所题匾额都点头称许,惟看到“蓼汀花溆”四字时,笑道:“花溆”二字便好,何必“蓼汀”?贾政忙遵旨换了。元春为何如此?此乃她只喜欢宝钗,不喜欢林黛玉之故也。因为“花溆”的“溆”其形似“钗”,其音似“薛”,而“蓼汀”二字,反切即一个“林”字。
听到先生如此一讲,大家皆恍然大悟。
刘文典的学生曾评价道:“说到刘先生学问的渊博精深,这个更使我这不学无术的小伙子惊异得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,除了拍手嗟叹之外不能赞一辞。”
教学期间,刘文典开的课很多,在北大时达10门之多,主要有《文选学》、《校勘学》、《先秦诸子研究》和《庄子研究》等。
他不喜照本宣科,往往结合自己的研究心得,对学生循循诱导。对学生不得要领地乱用参考书,他会诙谐地说:“去神庙烧香拜佛,烛光闪闪,烟雾袅袅,神佛真容常常模模糊糊、影影绰绰,只有拨开云雾,才能看清庐山真面目。”文史大家游国恩、王力、张中行、任继愈等都曾沐浴过他的教泽。
在西南联大,刘文典上课很有个性。有一次他上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,说:“今天提前下课,改在下星期三晚饭后七点上课”。原来那个星期三是阴历五月十五,他是要在皓月下讲《月赋》。
到星期三,校园里摆了一圈座位,刘文典坐在中间,当着一轮皓月大讲其《月赋》,俨如《世说新语》中的魏晋人物,生动形象,见解精辟,让听者沉醉其中,不知往返。
△20世纪40年代,时任云南大学文史系教授的刘文典正在为学生讲授《庄子补正》。
许多年后,他的学生宋廷琛在回忆文章中写道:“那是距离人类登陆月球二十多年前的事情,大家想象中的月宫是何等的美丽。所以老先生当着一轮皓月大讲《月赋》,讲解的精辟和如此别开生面而风趣的讲学,此情此景在我一生中还是第一次经历到。”
刘文典在课堂上往往会发惊人之语。一次,学生向他讨教如何写好文章。
他信口说:“只须注意观世音菩萨就行了”。
学生不解其意,刘文典解释说:
“观,乃是多多观察生活;
世,就是需要明白世故人情;
音,就是文章要讲音韵;
菩萨,就是救苦救难、关爱众生的菩萨心肠。”
诸生听后恍然大悟。
西南联大青年教师陶光是刘文典的得意门生。因教务繁忙,陶光久未拜见老师。
某日,陶拨冗专门拜访。一见面,刘文典就劈头盖脸地把他一顿臭骂,说他是“懒虫”、“没出息”,“把老师的话当耳边风”。
陶光被骂得莫名其妙,忍无可忍正要反击时,刘文典一拍桌子,更加大声说:“我就靠你成名成家,作为吹牛的本钱,你不理解我的苦心,你忍心叫我绝望吗?”
口气由硬变软。陶光听到老师是想把自己当作“吹牛的本钱”后很受感动,几乎破涕为笑。师生的情谊从此更深了。后来刘文典特地请陶光为自己的著作题签。
刘文典的学生李埏在一本《唐三藏法师传》的书页中,发现了一张老师用毛笔画的老鼠,遂要求老师解释。刘文典听后大笑不已,说自己在乡下看书时点香油灯,灯芯上的油会滴在灯盘上。
一天深夜他在灯下看书时,见有老鼠爬到灯盘上明目张胆地吃起了盘子上的油。
他本想打死它,但转念一想,老鼠是在讨生活,我读书也是为讨生活,何必相残呢?
于是随手用毛笔画了一幅老鼠像夹在书中。李埏感慨:“先生真有好生之德!”
清华校史研究专家黄延复认为,当时刘文典是最有学术威望、最受学生欢迎的教授之一。由于他性格耿率,形象生动,学生们易于和他接近,有时还敢跟他开点儿善意的玩笑,因而留下了许多逸闻或趣话。
在清华任教时,需要查阅佛经,刘文典便到西山香山寺向相识的高僧借阅,并承诺严格遵守必须在经堂正襟危坐阅读的规定。
谁知由于车马劳顿,刘文典未看多久便生困意,不觉卧床阅读,岂料就入梦乡,佛经掉到了地上。
忽闻叫骂之声,头面随之受到扑打,刘一边承认错了,一边抱头鼠窜,且喊且逃,苦苦求饶。
据后来他说:“其实老和尚还是留情面的,他是用扫帚苗子打的,他见我甘心挨打,并没有教授架子,也转为噗哧一声笑了。以后我们成了好朋友,我的脑袋虽然不太高贵,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打的,但这次挨打应该,君子不可失诺。”
“君子坦荡荡”,在民族大义和爱国热忱方面,刘文典先生堪为表率。
1937年“七七事变”后,日方欲请其出山担任伪职,面对引诱与威吓,刘文典不为所动,坚称“国家民族是大义,马虎不得,读书人要爱惜自己的羽毛”,且自始至终不说一句日语媚敌(刘氏学贯中西,本精通日语,然在此种情况下,却以“发夷声为耻”)。
1949年,昆明解放前夕,友人胡适劝其移居美国,并为其全家办妥入境签证,联系好具体居所,刘氏婉言谢绝,理由是:“我是中国人,为什么要离开我的祖国?”
有人问,为什么在西南联大时期,刘文典会选择庄子研究作为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?刘文典回答说:“现在国难临头,国家存亡之际,间不容发,我们应该加倍地努力,研究国学……因为一个人对于固有的文化涵濡不深,必不能有很强的爱国心。不能发生伟大文学的国家,必不能卓然自立于世界。”
任教西南联大期间,刘文典避居市郊官渡,离学校较远,每次上课都须步行到校。他不以为苦:“国难当头,宁可被飞机炸死,也不能缺课。”解放后,刘文典年事渐高,云南大学为了让他集中精力进行学术研究,一度没排他的课,但他坚持要上课,并声色俱厉地说:“教授怎能不教书?不教书就是失职!”
对此,李学勤先生评论指出:“我们回顾二十世纪学术史,看到许多前辈学者,在动荡艰辛的乱世之中,做出众人景仰的成就。不少人不但学贯中西,而且兼顾文理,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能量和毅力。从刘文典先生这里可以明白,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忧国忧民,有着为祖国学术界争光吐气的决心。”
时人以“才高”、“狂傲”来评价刘文典,对此他并不否认。他也曾反省自己:“以己之长,轻人之短,学术上骄傲自大,是我的最大毛病。”不过,他又说,“但并不是在任何人面前都骄傲自大。”
对于学问如渊似海、精通十四种语言的陈寅恪先生,刘文典敬重有加,不敢有半点造次。他公开承认他的学问不及陈氏之万一,多次对学生说:自己对陈氏的人格、学问不是十分敬佩,是十二万分的敬佩。
有一天,日军轰炸机来袭,昆明城内拉响了紧急警报,西南联大的教授和学生四下散开躲避。刘文典跑到中途,忽然想起他“十二万分”佩服的陈寅恪身体羸弱,视力不佳,行动更为不便,便匆匆率领几个学生折回来赶赴陈的寓所,一同搀扶陈往城外躲避。学生要搀扶刘文典,他强撑着不让学生扶他,大声叫嚷着:“保存国粹要紧!保存国粹要紧!”让学生们搀着陈寅恪先走。
而沈从文碰巧从刘文典身边擦肩而过。刘面露不悦之色,于是他对同行的学生说:“陈寅恪跑警报是为了保存国粹,我刘某人跑是为了庄子,你们跑是为了未来,沈从文替谁跑啊?”
刘文典终生从事古籍校勘及古代文学研究和教学,一生之绩无人能及。他又是旧文学的坚守者,对一切新文学者嗤之以鼻,毫不留情,于是看不上从事新文学写作的沈从文。
当他得知西南联大要将沈从文提为教授时,勃然大怒:“陈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,他该拿400块钱,我该拿40块钱,朱自清该拿四块钱。可我不给沈从文四毛钱!他要是教授,那我是什么?”
后来教务会议讨论沈从文副教授转正教授,大家都举手同意,只有刘文典表示不满。他说:“沈从文是我的学生。他都要做教授,我岂不是要做太上教授了吗?”
刘文典有风骨,很率真,爱恶分明,但不清高,甚至因“求财”甚久而影响教职。
现实生活中,刘文典潜心学术,于家务俗事一无所能,既清贫又乏生财之道,往往等到无米下锅才发觉囊中羞涩,不得不向知交告贷。他还因为长子早夭心结难解,染上了吸鸦片的恶习,用钱处颇多。
李鸿章之孙李广平与刘文典是好友,刘文典每逢断炊便手书一纸条,上书四字“刷锅以待”,使人交李广平。李见字后知道刘文典“难以为炊”,便慷慨送钱救急。
1943年春,时在西南联合大学任教的刘文典,因教员薪金常常不能支撑家中老小生活,于是接受滇南盐商张孟希之邀,远赴千里之外的普洱(磨黑)地区,为其母撰墓志,逗留了四个月,此行遭到了联大同事的非议。
1943年5月,西南联大各校按惯例给教师发聘书。清华大学没有与时为系主任的闻一多商量,就把聘书发给了刘文典,闻一多大为恼火,在信中对刘文典称发了聘书也要收回。
王力从中斡旋,说刘文典能南下,颇有民族气节,闻一多发怒道:“难道不当汉奸就可以擅离职守,不负教学责任吗?”吴宓也向闻一多求情,亦告失败。
刘文典就这样被西南联大解聘了。云南大学校长熊庆来闻之,立即前来高薪礼聘,刘文典便栖身于云南大学,直至终老。
他一生拼命为庄子精神活着,临死时,还说道:“我要死了,就没有人讲《庄子》了!”直至今日,整个中国,还没有出现一个像他这样用生命来研究《庄子》,把自己活成了一个“庄子”般的“狂人”!
与他同时代的大家这样评价刘文典:
“叔雅人甚有趣,面目黧黑,盖昔日曾嗜鸦片,又性喜肉食……性滑稽,善谈笑,唯语不择言。”(周作人,《北大感旧录·刘叔雅》)
“有一年,余适与同车,其人有版本癖,在车中常手夹一书阅览,其书必属好版本。”(钱穆,《师友杂忆》)
“他的长衫特别长,扫地而行。像辛亥革命以前中国妇女所穿的裙子一样,不准看到脚,走路不能踩到裙边,只得轻轻慢移莲步。他偶尔也穿皮鞋,既破且脏,从不擦油。”(文中子,《刘文典:“半个教授”》)
此外,钱理群先生评价道:
刘文典的“狂”是真的。所谓“狂”无非是把自己这门学科看成“天下第一”,自己在学科中的地位看得很重:我不在,这门学科就没了!这种“舍我其谁”的狂傲、气概,显示了学术的使命感、责任感和自觉的学术承担意识。
邋遢,才高,狂傲,是民国狂人刘文典的形象写照。他的“狂”缘自“大学问”和“真性情”,其魅力不仅在于那经天纬地的学问、汪洋恣肆的才华,更在于那傲骨嶙峋的风度、舍我其谁的自信。
如此“谔谔之士”的精神和气质,亦成了一个时代的印记,姑且称之为“民国的底气”。感佩之余,也不禁让人喟叹——“世间已无真狂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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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如何看待刘文典的“狂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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